“哼,贱人,忘恩负义的贱人。把你卖身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孟柯林不知好歹,起身时挡开了秦瑶扶她的手。那手,被推到半空晃了一下,转眼带着凌厉的掌风呼了回来,生生地拍在孟柯林的脸上,孟柯林没防着,受力下,牙齿咬破了口腔,满脸火辣,一嘴血腥,再捂脸抬首,不解且震惊地看向秦瑶。
她……似变了一个人,笔直的指向她的脸。
“我说过没有下次,你以为什么叫下次?”
“……”
“让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是吧?那你自己选择到底是在冬天的冰水里待一个小时,还是让我拿滚烫的油浇你一身,还是每天早晚给你几巴掌?选!”
她非常愤怒,脑海里,交织着她所谓的收留期间对她的虐待:
滚烫的油向她的胳膊淋下,她感染流脓时,她还嫌她脏;没吃过一口热饭,隔了不知多久的剩饭剩菜给她,都有馊味了,没钱,又饿,无别的选择,只有拿开水过两道,含泪咽下,拉了一夜肚子;冬天洗澡,洗到一半,被她们关了热水,冻得牙关打颤,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这些都能忍,因为寄人篱下,人家收留自己就是最大的恩情。非要怨,就要怨父母,怨命运,不能怨收留她的人,她又不是她们生的,收留她,又没给一分钱生活费,怎么对她,她都不怨。
寒心的是,她知道哥离开她的真相,看到他断药,命在旦夕,哭着向他们求救,问她们借钱,告诉他们,这钱一定会还的。他们有能力帮,却不肯,说什么这种病早死早解脱,何必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