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平擦了一下眼眶里的热泪,对着珍花的肩膀又是搓来搓去,又是紧张地握着,一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表情。
珍花知道宪平不好意思抱她,才把她肩膀揉来揉去的,她已经是十几岁的女孩儿了。但同苏联女孩儿们接触过的珍花,知道拥抱和亲吻是人们相见和离别时很形象的一种表达方式。
珍花便上前拥抱住了蹲在她面前的抗日战士刘宪平,她眼睛湿润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轻说道:“傅保詹,我等到你了。”
宪平突然捂脸闷在珍花瘦弱的肩膀上痛哭起来:“谢谢你,小珍,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如果不是你救了保詹,保詹也不能替我挡枪子儿……我俩兄弟都非常感谢你,整个游击队都感谢你……没有人会忘记你的……”
两人相认叙旧了七八分钟左右,更亲切信任着彼此上路了。
宪文算是退伍了,他照旧穿着当初从军以后分配到的板正军服,青年文质彬彬而又不失威严力量。那一套洗得泛白的戎装整洁端正,背了配套的行囊,身上斜挎着水壶,还有一把跟了多年的勃朗宁手枪,别人见了他这身庄严的行头都会忌惮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