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仁,你真是老鸹精托生。”
吴定缘不耐烦地舒展手臂,把手里饭团一下子塞进于谦嘴里。于谦瞪大眼睛,嘴里呜呜说不出话来。吴定缘又轻轻看了眼太子,像是怕被蜇疼似的,迅速把视线挪开:
“我自幼在金陵长大,没离开过南直隶地面。太子北上,怕是用不上我。再说我得去救我妹了……呃,恭祝太子殿下一帆风顺。”
他勉为其难地补了一句吉祥话,说得笨拙不堪。
一声明显的憾声,从朱瞻基嘴唇里滑出,道:“好吧,本王不会食言而肥。既然约定已成,去留便随你吧,不过……”他俯身拿起那个小香炉,晃了晃,道,“这个炉子,你我皆用它立过誓言。你把它留给本王,路上做个激励如何?”
吴定缘看了眼炉子,上面隐约可看见自己在正阳门留下的一抹血痕。他撇了撇嘴,道:“当时离开我家时,小杏仁已经花了一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它就是你们的了。”
于谦没想到都这会儿了,这市侩还不忘算账。他把饭团从嘴里抠出来,正要扬声,忽然又被一袋东西砸中鼻子,原来是那一袋合浦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