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敲门声把我吵醒。我用枕头捂住耳朵,希望等一会儿敲门人会自己离去,但五分钟后,我不得不套上睡袍、趿拉着拖鞋走向起居室。敲门声不紧不慢、执着地响着,我从猫眼望出去,一顶警察的大檐帽挡住全部视线。见鬼。我嘟哝着打开门锁,拉开门:“有什么可以效劳?”
“你好。”倚在墙上的小个子警察摘下帽子,出示徽章,无精打采地说,“先生,能耽误你五分钟吗?你知道的,例行谈话那一套。”
“好吧,五分钟。”我转身走回起居室,倒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半杯波旁威士忌。时钟显示为周二下午一点半,糟糕的睡眠质量让我的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我把琥珀色的酒液倒进嘴里,长长吐出一口气。电脑屏幕亮起来,roy留言道:“我参加那个讨论组了,比想象中有趣一点点。”
看样子三十岁左右、留着老式髭须的小个子警察毫不见外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左右打量我的小公寓:“挺不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