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精研佛典,通晓佛理,必然要将佛理引入玄谈,使玄学进一步佛学化。其时,与名僧交游,共谈玄理佛理的名士除了上述诸人之外,还有王导、王珣、庾亮、谢安、谢朗、王羲之、简文帝等人。可以说,东晋社会的几乎所有名士都通过清谈,与佛学发生着关系。
两晋之世,《般若》学盛行,《放光般若经》《道行般若经》等为名僧所推重,名士也多有研习,其内容也被引入清谈。《世说新语·文学》中就记载了名僧与名士共同谈论《小品》(即《道行般若经》)的故事。支遁、竺法深、孙绰等与一北来道人在瓦棺寺讲《小品》,道人屡设疑难,支遁辩答清晰,辞气俱爽。道人每辄摧屈。孙绰问竺法深:“你对《小品》的义理理解不在支遁之下,何以从风而靡?”支道林遂引用佛经故事,比喻自己义理深奥,竺法深不得不折服。竺法深对支遁的话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这个故事说明,佛学义理已成了玄谈的内容。
东晋时,小乘佛教的《阿毗昙经》亦弘传于江东,于是,也成了玄谈的品题。《世说新语·文学》中便记载了其时名僧与名士共讲《阿毗昙经》的故事。僧伽提婆与王珣、王珉等共讲《阿毗昙经》,提婆刚开讲,王珉便说都已明了了。王珣驳难,认为王珉之理解不过是大略而已,并未深得精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