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莱待在那儿,连送客都忘了。等到他以为四下无人的时候,便像多血质的人一样暴跳如雷,说了许多诅咒上帝的话,用最肮脏的字眼骂于絮尔。
他的老婆送了神甫,提着脚尖回进来,问:“嗳!她触犯了你什么呀?”
米诺莱盛怒之下,又被老婆问个不休,破天荒第一次把她打了,直到她横在地下,米诺莱才把女人抱起,好不羞愧的放上床去。接着,他害了一场小病:医生替他放了两次血。病后,每个人都发觉米诺莱变了。他常常一个人散步,走在街上心事重重。像他那样脑子里从来装不下两个念头的人,居然听人说话的时候会显得心不在焉。有天晚上,法官因为包当丢埃家又有了经常的牌局,正要接于絮尔同去,在大街上被米诺莱拦住了。
“篷葛朗先生,我有些要紧事儿跟我表妹谈,”米诺莱抓着法官的手臂说;“我很高兴你能参加,帮她出点儿主意。”人进去,于絮尔正在用功,一看见米诺莱,便很威严很冷淡的站起身子。官道:“孩子,米诺莱先生有事和你商量。我还顺便提一句:别忘了把你的公债票给我;我要上巴黎,可以替你和蒲奚伐领这一期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