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的个性,很想插科打诨地问“为什么不叫思颜或昭染”之类的,但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认真严肃的颜未染,他不自觉地收敛了自己嘻嘻哈哈的样子,正襟危坐起来。就像他当年面对着自己的家教老师,一个哈佛大学毕业的老教授。每次他嬉皮笑脸的时候,教授一眼扫过来,他就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接下来教授就会拿出曼昆那本可怕的《经济学原理》,要求他背上十页了。
卫泽希觉得,自己到现在还背不出经济学十大原理,肯定是因为那个老师。就像他现在的大部分烦恼,都是因为颜未染对他不够温柔,肯定是的。站在他面前的颜未染,目光仿佛望着很远很远的另一边。她提起她的老师时,脸上出现了温柔而又悲切的表情。“前年冬天,我的老师去世了。我给张羽曼打电话,告诉她老师下葬的时间,但后来送老师最后一程的,终究……只有我。”颜未染的声音轻轻的,哽咽了片刻。她忽然想起来,那日跟她一起送老师走的,还有另一个人。
当时她将脸埋在那人的怀中,任由墓园的工人将土一锹锹地盖在老师的棺木上。她哭肿的眼睛早已干涩,虚弱地倚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说:“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害了老师,我要让她也死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