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打算要那匹马,阿托斯。”
“您错了,我的朋友;一匹马,会失蹄,会绊跤伤了关节,还会在一匹生鼻疽的马吃过草料的槽里吃草:所以拿进一匹马倒不如说是丢了一百个皮斯托尔;马的主人得喂饱他的马,而一百个皮斯托尔却能反过来喂饱它们的主人。”
“可是咱们怎么回去呢?”
“骑仆从的马呗!人家一看咱俩的神气,就会知道我们是上等人的。”
“对,赶上咱俩骑着矮小的瘦马,阿拉密斯和波尔多斯骑着他们的高头大马又蹦又跳的时候,那副神气才叫好看呢!”
“阿拉密斯!波尔多斯!”阿托斯大声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啦?”达德尼昂不明白他干吗发笑,就问道。
“好了,好了,咱们往下说。”阿托斯说。
“那么,您的意思……”
“是拿下那一百个皮斯托尔,达德尼昂;有了这一百个皮斯托尔,咱们可以挺阔绰地花到月底;您瞧,咱们前一阵够辛苦的,是该休息休息了。”
“要我休息休息!哦!不,阿托斯,我一到巴黎,就得去找那个可怜的女人。”
“那好呀,难道您以为那匹马到时候会比当当响的金路易还管用吗?拿下这一百个皮斯托尔,我的朋友,拿下这一百个皮斯托尔吧。”
达德尼昂其实也就只缺个转圜的台阶。这个理由他听着感到再好不过了。何况,要是老犟在那儿,只怕让阿托斯瞅着也会觉得他忒自私;所以他表示同意,挑了这一百皮斯托尔,那英国人当场就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