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茶道的极端形式主义,与其追问极度苛求的仪式有何意义,不如问为何要用这种极端化的仪式来赋予意义. 形式崇拜即一种文化权威的崇拜,是一种对权威信仰保持绝对忠诚的宣誓,实则与以男性面貌显现的武士道精神一样都是一种忠文化的精神,只不过从过去的忠君目的转化为对如今的对民族集体的绝对忠贞不渝. 此片可谓形式较高明的说教. 而从茶道体会出的意义则可用一个字“寂”来形容,通过茶道学习学会如何平静下被生活不断掀起波澜的内心,如何在面对人世必然会有的不如意乃至悲怆过程中,消解对生活意义的犹疑,最终到达以“寂灭”面对人生的禅意境界. 日本这几年的电影,风格越发清淡化,配乐都几乎销声匿迹了. 照理说电影人是社会里一批思想最活跃的分子,可如今这么多正值壮年的编导群体,构建的风格都是如此,难道日本电影学派真的彻底衰落了么?从松本清张的砂之器,森村诚一的人证,再到东野圭吾,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实际形成一个套路. 前大半部分层层剥开的悬疑用来引发观众的探寻兴趣,拉住他们的注意力,并撑起故事长度,到尾声则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以办案人的完整推理或干脆当事人的自述让真相与前史完全做情境还原式的完全坦白,以此表明罪犯的无法抗拒的悲惨背景导致其犯罪的被迫性,让人心生同情,从而消解罪犯的个人因素,甚至动机都被转换为牺牲的伟大. 这类小说最易击中人心的段落往往是对人物悲惨背景简史的揭开部分,最终则往往容易倒向浓重的难逃命运的煽情结局. 而冷静想来,这是否有把犯罪动机过于理性化,把责任都推向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从而淡化了罪犯个人暴力倾向,推卸了其个人的行为选择的责任问题呢?日本人的这类心理意识与社会派推理的兴盛似乎正是互为映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