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以一种老朋友的口气对这位美国贵宾说:“尤瑞黛亲亲,你得喝点酒。”
尤瑞黛亲亲!
“我真的不会喝。”可是她却握着杯子,让他把红色的液体往里倒。
“味道……喝起来如何?”
“不错。”她喘着气说。
“这才是好女孩。”
尤瑞黛并没有生气。他的语气并不殷勤,只是很熟的样子,好像在对他的侄女讲话,只是她现在已长大了。
“你会喜欢的。”
现在他用慎重、充满哲学味道的低沉嗓音说话了:“酒会使你与这宇宙——和这个小岛——和谐地融为一体。我很抱歉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们有我们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我听说你不太舒服,叫人不要打扰你。”
“你真好。艾玛·艾玛告诉我,我来到这儿很幸运。”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坐在斜对面的艾玛·艾玛说。
“你不必表示赞同的,你知道。”
尤瑞黛觉得该说句赞美的话。她不愿说她赞成又不愿说她不赞成:“我是很开明的,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鲜、新奇,我还没有时间全部消化吸收呢!这是什么呢?永恒的假期吗?或者是你所筑划的乌托邦呢?”乌托邦这个字,忘了艾玛·艾玛的提示脱口而出。年轻的里格坐在菲利蒙旁边,显得很不安,他和雕刻家的谈话突然中断。尤瑞黛发现她是大家注意力的焦点。桌子的那一端传来王子洪亮的声音:“是个新耶路撒冷,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王子是王子,平民是平民的新圣城。唯一退步的一点是我们没有国王。劳思!你怎么不让我做国王呢?我告诉过你好多次了,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