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优妮丝突然开口了,直接反驳说,“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戏剧,甚至在泰诺斯部落里也一样,只要我们接近他们,就会发现一个充满忧望和情绪的世界。我希望艾玛·艾玛不要花这么多时间收集社会学的资料……”
奥兰莎说:“劳思的建议是对的,去描写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世界,我认为一点用处也没有,那样不可能传真。”她愉快地说下去;菜一直上得很顺利,不用她操心,“读巴尔扎克和狄更斯笔下的人物,可是不要注重环境和细节。我恐怕你受他们的影响很深,对年轻的作家来说这是很自然的。相反的,我认为一个人要脱离了纯粹模仿的阶段,才能达到成熟的境界。当然,我们讨论的是艺术的一般原则。你认为怎样?”她转向劳思。
劳思说:“你为什么不写戏剧呢?这样环境的因素就不像在小说里那么重要了。阿斯奇勒斯写过,沙弗克里斯也写过,都是描写人类强烈情绪的冲突。那是所有真实戏剧的特质,人类的情绪被提升到较高的层次。所有的小说和戏剧都从事于人类情绪的剖析,但在戏剧中,环境的因素只用暗示,而不详加描绘。当然啦,莎士比亚并没有见过罗马,却写了《凯撒大帝》,那完全是出于他的天才,如果他要写有关古罗马的小说,他就不得不大做研究工作了。研究会扼杀即时的灵感,也许有一天你能写一部戏剧,关于国王和贵族的戏剧,或是关于泰诺斯族的普通平民,让男性心灵抚慰学院的学生在艾音尼基节上演。看看安德瑞夫王子,他是很好的戏剧题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