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说的话,你会觉得含有神秘主义的色彩。其实不然,很难解释。经过儿千年几万年,人对风雨、太阳、山、木、河流、季节的移转、自然的一切景观、声音和气味都已培养出反应的组织,这没有什么神秘可言。有人会说,我们的组织已适应了这个地球,也就是我们的生活领域,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微妙多了。我想我不妨谈谈这一切自然力的微妙辐射;我们的神经和肌肉、我们的视觉、味觉、触觉、热觉和冷觉,以及土壤的气息……都有固定的和谐关系。叫人离开自然,他就像离开水的鱼,走向毁灭,和谐被破坏了。你相信吗?”
“我觉得有点道理。”
“哦,有时候大家故意弄得神秘兮兮——没有必要。简直像谈论超自然力的辐射。我意思只是说,人在生理上配合着自然的和谐。把一个印第安人放在空气调节的公寓中他会觉得有窒息感,他的肺部习惯吸收大量的氧气。叫他穿上鞋子,来往于水泥人行道上,他会像笼中的麻雀。郁郁病死——你见过动物园里骨瘦如柴的狮子吧?这一切都很微妙,譬如搬到高地或寒带,我们的血液就会发生变化。生理学是微妙反应和生理过程的世界。荒野的山羊毛特别厚,以抗拒严冬的侵袭。秋天一来,树叶就开始飘落,请注意,它可不需要神经的指挥。地窖的马铃薯到春天就发芽——它也同样没有神经。你怎么解释?我们和马铃薯都是自然谐和的一部分。你也许不相信,园丁手中沾满湿泥。看到土壤在暖风中泛白,他就有了新的力量。凉风拂过农夫的额头,吹干了额上的汗珠,他也会得到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