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经播撒满目的鲜花、绿叶,到处百鸟齐鸣。我的朋友欢快地打开朝向花园的窗户,而花园的清新气息一直飘升到他的面前。
大夫已经准许他下床。从中午到下午两点,是阳光最暖和的时刻,我们经常坐在敞开的窗口聊天。
我特别留意,绝口不提玛格丽特,总担心病人的平静是表面的,这个名字会唤醒他的伤心回忆。然而,阿尔芒则相反,似乎乐意谈论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一说就眼泪汪汪,而现在却面带甜甜的微笑,他这样的精神状态让我放下心来。
我早就注意到一个情况,自从上次去了公墓,他见了那场景突然发病之后,他那精神痛苦的容量,似乎全让病痛填满了,他也不再以从前的眼光看待玛格丽特的死了。眼见为实,这反倒产生了一种安慰的效果。而为了驱逐时常浮现在眼前的凄惨形象,他就沉浸到同玛格丽特交好的幸福回忆中,就仿佛再也不愿意接受别种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