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尘眼泪夺眶而出,可她脸上带着笑,“这些和钱、家境有什么关系?无论做哪一行,他都是凭自己的能力,没有靠过他父母的浓荫。刚到地理频道时,他只能给大家跑腿买盒饭,你能想象吗?我没有他那样优秀,可是,如果上帝夺去晟华这块土壤,我成了一株草,他也不会觉得我就不是阮画尘。爱,应该简单如1+1,不会是三角函数,不会是微积分,不加附助线,没有未知数,答案是唯一的。相爱,就好!对不起,我有些语无伦次。”
邢程站在黑暗中,他屏住呼吸,眼眶酸热难耐。他想,即使此刻死去,他也会欣然瞑目。他知道他输在哪里,不是土壤,不是阳光,而是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棵树。他是真的真的配不上她!
他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来静苑,不做遥不可及的梦。双脚用力地踩着大地,每一步,不管是沉重,还是轻松,都要走得实实的。
画尘送他到车边,他上了车,发动引擎,对她笑笑。他摇下车窗,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只是像温和的兄长,伸手摸摸她的头。
画尘挥挥手,看着汽车远去,路的尽头,是林立楼群间璀璨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