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故事的惊人力量,必须根据前面第二章第三节的讨论来理解,在那儿我谈到我们努力用以某种方式与善相联系的叙述给予我们的生活以意义。人们据此这样做的一种方式就是,把他们的故事同更伟大的历史模式联系起来,以作为善的实现,无论它是传统的基督教的救世史、全人类的进步史,即将到来的革命、建设和平世界,还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复兴与延续。几乎这些图解式的历史叙述好像都有它们自己的吸引力。它们力量的秘密,在于它们给人们的生活赋予意义和实质的能力。给予他们什么,是一个要进一步探讨的问题。但是,某些图式,包括前边提到的在内,具有这种力量,似乎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随后我们可以很容易看到,为什么人们不信任表达,把它当作错觉的根源,把它当作亵渎而感到恐惧,就如我在前边提到的那样。这主要不是因为有那么多死去的系统阐述,那么多陈腐的模仿,尽管这是人们宁愿沉默的一个理由——卡尔·克劳斯或许是一个恰当的例子。[9]最糟糕的是,整个事情可能是伪造的。这并不是说,力量本身的词语可能是伪造的。但是,它们的发声赖以释放力量的行为,可能在修辞学上是模仿的,即是为了满足我们的自负,甚至是为了更加邪恶的目的,诸如维护已经信誉扫地的现状。陈腐的公式或许与历史赝品相结合,围绕我们编织道德保障的茧衣,从而实际上把我们同真正的道德根源的能量相隔离。还有更糟的:力量的释放可能骇人听闻地被夸张为提升了恶的能量,比如在纽伦堡。为了我们生活的叙述性构建,没有必要详细谈论在这里伴随我们的错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