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意义的卢梭与政治意义的卢梭不是一回事,却不能以此否认它们的联系,卢梭多变的风格是两类形象混淆的原因。关于如何变革旧制度,卢梭曾与资产阶级同列;而在资产阶级主导的工业时代,他又向往古典时代的静穆。面对荒诞的制度与奢华的欲求,他要回归质朴的生活,但在隐居的孤寂里仍念念不忘公共生活的乐趣。1767年回到法国后,他不时光顾巴黎的咖啡馆,筹划重新编排《乡村卜师》,希望再次听到曾经在枫丹白露宫里为他响起的掌声。革命家的理念同样多变,革命时代的民族心理表面上坚强,实则脆弱,但它用坚强掩饰脆弱,于是求助于已经故去的卢梭,并将其塑造成圣贤,在他的指引下打碎旧制度。卢梭的形象有如马克斯·韦伯的克里斯玛(Charisma)人格,因其对群体心理的感染力而有神秘特质,能激发追随者的情感依赖,乃至献身精神。韦伯的概念与卢梭的境遇不完全一致,他的荣耀是在身后,革命家以之为超自然的人,是获取政治主导权的策略,而非完全的情感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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