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玉,你哭什么?”刘菊淡在剜野菜的时候悄悄问她。
“章校长太可怜了……”哈玉又红了眼圈。
“他,是校长呀。全校十六个人要吃饭,他把自己的怀表拿出来换苞谷,只能令人钦佩,却不能说他可怜,是不是?”
“刘小姐,您来的时间短,只知道他是一位可尊敬的校长……”
“对,你和他相处的时间长……除了校长,你觉得他还是什么呢?”
“是亲人!”哈玉脱口而出,又补充一句:“是父亲。”
刘小姐笑笑:“你拿他当父亲,不象吧?他没那么老,你也并不小啦!”
“是父亲……”哈玉红了脸。
“他还没结婚呢,怎么会当父亲?”说了这话,刘菊淡见哈玉的脸更红了,心里有些后悔,转了口风:“你知道他为什么独身吗?”
哈玉低头不答。事实上她也真的不知道。
关于章校长的身世,刘菊淡和哈玉都很关心——这种大姑娘的关心包含着她们自己也不敢深究的神秘成份,因此,是羞于开口打听的。刘菊淡只从周、王二位老师和李长辛嘴里偷听到若干片断,又在自己心里象七巧板那样拼到一起,才凑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