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老头儿说,同时将刀刃搡进它的脊椎骨和脑子之间。这一搡很容易就搡了进去,他感觉到里面的软骨断了。老头儿把桨退出来,将刀刃插进鲨鱼的两颚中间,想撬开它的嘴。他将刀刃一拧,鲨鱼松开嘴,滑了下去。他说道:“去吧,加拉诺。滑落到一英里深的地方去。去见你的朋友,或许它是你妈呢。”
老头儿擦干净刀刃,放下了桨。然后他收拾好帆脚索,鼓起风帆,驾着小帆船回到了原先的航线上。
“它们肯定咬去了鱼儿的四分之一,还是最好的肉,”他大声说,“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希望我从来不曾钓到过这条鱼。我很过意不去哟,鱼儿。这一下事情全盘都错啦。”他打住不说了,也不想再看鱼儿一眼。它已经流尽了血,被海水冲刷着,颜色像镜子的银色敷层,身上的条纹仍然能看得出来。
“我不该出来这么远的,鱼儿,”他说,“为了你为了我,都不该。我很过意不去,鱼儿。”
行啦,他对自己说,去看一下刀子上的绑绳吧,看看有没有被割断。然后把你的手归整归整,待会儿还会再来鲨鱼的。
“有块石头磨磨刀就好了,”老头儿检查完桨把手上的绑绳,说道,“我该带一块出来的。”有好多东西你该带出来的呢,他心想。可是你一样也没带,老家伙。现在不是想着缺什么的时候。想一想,靠着现有的家什,你能干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