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潋却没笑:“若是战局当真按此发展,世子之言倒也可行,只可惜这招围魏救赵,用成了的不是我军却是乌骨怀金:他料到了杨开意图,反用其人之道,不惜冒险分兵袭击朔方,终还制其人之身。”
之惟不由摇头叹息:“果然是天命不可违啊,只恨那杨开贪功,吃败仗不算,还累我轩龙一国都背上反复之名……”心头电光火石一闪,他抬起眼来,“可乌骨怀金又是怎样料到他意图的呢?照理说,他应一直于两国盟约深信不疑啊,先生?”
“大约是他先得了消息吧。”君潋略皱了眉,顿了一下,方道,“三国四方,间必横行,风声走漏也属寻常。”
之惟心中不置可否,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问:“那乌骨那言那边也应该是得到些军情的吧,可为何他明知杨开是去助他,却袖手旁观呢?”
君潋并没立即作答。
他便又问:“先生?”
君潋转眸,顺手拨开学生额前覆眼的几缕垂发,之惟只觉沁凉指尖滑过,如同一阵清风,眼前顿觉明亮开朗,端看那人淡静容色,如沐三月春光。只听他说道:“只因他也跟他侄子一样听到了同一条传言:我军是要先占戎京,再进瀚海,联合了西羌将他乌桓两方都困于莽原之中消灭,再一同瓜分了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