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后,走出室外,月色很好。
“今晚,庄司博士应该对广田先生的印象很好吧?”与次郎询问三四郎。
“也许吧。”三四郎回答。
与次郎走到公共水龙头旁,站住了,说:“今年夏天,我在夜里散步时,因为天气炎热,就在这里冲凉,结果警官看见了,我只有往擂钵山[55]上跑。”
随后他俩登上擂钵山赏月,结束后各自回家了。
回去的途中,与次郎突然向三四郎提及借钱一事。这晚,月光清雅,天气寒冷。在此之前三四郎从未想过钱的事,所以与次郎的诉说他也不愿听。他认为,反正与次郎是不会还的。果然与次郎也坚决不说还钱的事儿,仅仅只是诉说无法偿还的理由。不过与次郎告诉三四郎一件事,倒是让三四郎感觉有趣。
原来与次郎的一个朋友,因失恋而伤心,最终决心自杀。他既不想跳海投河,也不喜欢上吊,更不敢钻火山口。
“他自杀了吗?”
“没有。”
“只能永远欠着。”
这话他说得很轻巧。三四郎不再说话,欠的钱他没有想一直拖欠下去。原本他想把房租的二十元钱付清后,第二天就将多余的钱还到里见家;但转念一想,现在归还,反而伤害了对方的好意,这样很不合适,所以只好放弃这个机会。当时因为别的原因,一不留神钱就把剩下的钱换散了。其中就有今晚的会费。只剩三元了,三四郎决定干脆买一件冬天穿的内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