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兴一直尾随在外,却不敢进来。裴明淮回头问道:“昨儿这张鱼住在村尾,是他自己说的吗?”
“是,是。”姚兴道,“我们本来请他们住村头,可他们说这里安静,其实这边最简陋,屋里什么都没有。”
昙秀道:“这我倒是听到的。”
裴明淮听昙秀也这般说,只得无话。吴震道:“我问你,那些飞头蛮,平日里会伤人杀人么?”
姚兴不料吴震突然问及此,一怔道:“我们极少跟他们照面,他们都住在深山里面,那处瘴气遍布,我们若非要找些草药,轻易不敢进的。飞头蛮不与人相交,要出来也是夜里出来,我们若见到了,都是屏息躲开,他们也不理会。”
裴明淮道:“依你所言,他们也是不会胡乱杀人的。”
“不会。”姚兴道,“至少我们在此处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他们自成一族,只要不去扰他们,自然无碍。”
吴震喃喃道:“可张鱼檀山坞众人的死法,确与飞头蛮的兵器相似。”指了一指,道,“他们都是被天蚕丝勒住脖子,那丝线虽柔,却锋利无比,堪比钢索,不但能切断人的头颅,还能切断四肢。”
众人想着昨夜此处情形,都是栗栗不已。那些人若是在睡梦中,自窗口门缝飞入天蚕丝来,缠在人的脖子四肢上,只须得发力,便得四分五裂,堪比车裂。半日,裴明淮道:“即便如此,他们为何要杀张鱼和他的手下?还有……还有孟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