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迷惘,尚未恢复理智,喃喃地只是问杨慎在哪里,她到处也找不到那坏蛋脸的少年。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很多事情要告诉他,她以前不太明白的、逃避的——现在她考虑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要告诉他了。
可是,他在哪儿?
舒隽忽然感到一阵无比的烦躁,甩开她起身便走,直走到破庙门口,忽地转身冲回去,捏住她下巴左右晃,很不爽地说道:“舒隽,舒隽呢?你不问问他?”
伊春被晃得晕头转向,被动念一声舒隽,跟着便没了下文,仔细一看是又昏睡过去了。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舒隽使劲捏一把她的脸,像是恨不得把她捏成猪头。回头看看天色,晨曦微露,这一夜快要过去,正午之前再不给她服下解药,这孩子一辈子就真的只能拿菜刀做饭了。
实在等不及小南瓜他们找到这里,舒隽将她扛在肩上,走出了破庙。
她欠他的,只会越来越多,多到……只能用自己来还。
想起她那么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拿来送人的”,舒隽不免也一本正经地想:“不送也得送。”方才那些负气的想法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彼时天色微明,苏州城大小药铺尚未开门,要抓药起码还得再等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