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当我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自己房间的时候，我几乎情不自禁地大声说道。“是梦，是偶然的巧合，或是……”忽然在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了这些猜测和假想，它们是这样新奇，我甚至不敢再往下想了。
十八
我一早起来，就觉得头痛。昨天的激动情绪消失了。然而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痛苦的疑惑和一种以前还不曾有过的悲伤——仿佛体内的某个部分正趋于死亡似的。
“为什么您起来活像一只割去了半个脑袋的兔子？”卢申遇见我时对我说。
早餐时，我一会偷偷地望望父亲，一会儿又偷偷地望望母亲：他跟往常一样镇定自若，而她也跟往常一样在暗暗地生气。我等待着，父亲会不会象有时那样跟我亲切地谈起话来……可他对我连平日那冷冰冰的抚爱也没有表示一下。“一切都告诉齐娜依达？……”我在心里寻思着。要知道反正一样。我们之间一切都完了。”我去找她了，可是不但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就连跟她谈话的机会也没有，虽然我多么想跟她谈谈。公爵夫人的一个十二岁的儿子——武备中学的学生——从彼得堡来度假了。齐娜依达立即她的弟弟托付给了我。
“托付给您了，”她说，“我亲爱的沃罗佳①（她还是头一次这样叫我），给您介绍一个朋友。他的名字也叫沃罗佳。我希望您会喜欢他。他还怕陌生，不过他心眼儿挺好，带他去涅斯库奇内公园，跟他一块儿散散步，谓您好好地照顾他。您会这样做的，对吗？您也是个好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