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来没多久的小丫头,上回帮她传了句话,竟还偷偷地塞了荷包给棉花——不过,那狗男人发觉之后,转脸就同她讲了,并着那只荷包一并扔给了她。
她将那荷包还给了那丫头,又训饬了一番。
才不是为了什么私心,不过是看不惯罢了——身为下人办差不用心,成天脑子里净惦记着与差事无关的破事儿。这样的人,叫她霸着个二等丫鬟的位置,都是看在她老子娘为张家出了一辈子力的份儿上。
阿笛察觉到阿荔的目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阿荔未再多去看她,脚下不做停留地出了愉院。
来至前院倒座房前,她叩了叩那虚掩的院门,便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住着许多小厮家丁,然而白日里各人多是在府中各处当差,故而此时十分安静。
阿荔进得院中,就闻得一股子药味。
她朝着棉花住着的那间房走去,刚来到门外,就见一道人影从房中快步走了出来。
棉花见是她,似乎有些意外。
阿荔看了一眼他身后门外的那只炉子,炉上架着一只药罐,此时药显然已经煮开了,咕噜噜地冒着白腾腾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