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蓼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走出长安殿,奚正当真感觉紧张,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皇后不高兴了,还是因为身边站了一个蓝蓼。
在这样近的距离,奚正头一回发现,蓝蓼的眼眸圆润水莹,仿佛一汪清泉似的。
他努力地不去看她,故作正经地问:“蓝蓼姑娘,皇后娘娘会不会因为那个少年的事,而与陛下生出罅隙?”
“没有那么夸张,”蓝蓼莞尔而笑,“即便娘娘闹脾气,陛下哄一哄,他们也就和好了。”
“这样。”
临行之前,奚正看了看她。
蓝蓼好像全程都在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倒不是奚正自恋,但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去想,难道是因为送他,所以她这么开心吗?
他不知道,蓝蓼现在满心都想着,到时候皇后娘娘给她做的新衣裳送来了,她该如何搭配首饰?花钿很好看,近期描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时候她一定要问问皇后娘娘该怎么画!
……
亥时三刻。
燕绥宁站在书桌前,抄写《伐檀》的第五遍,抄到一半,桓景进了书房,温声问她:“今日身子感觉好些了?”
燕绥宁没有抬头:“好了。”
桓景站到她的身旁看她写字,她正写到“坎坎伐辐兮,置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直猗”,桓景轻挑眉梢,提点了一句:“手腕发力。”
燕绥宁照办,写完最后一笔,抬手去蘸墨。在这空隙,她问了一句:“云表受伤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