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发达的学习能力和语言能力在人身上的组合,使人类可以把宏富的知识业已验证的行为模式世代积累和传承下去,其他任何物种真是望尘莫及。在其他哺乳类身上,后代能够并且确实靠模仿父母学会少许行为模式,然而其可能性很受局限,因为它们的亲辈不能把抽象概念传给子辈,而且亲子两辈共同生活的时间相当短。就人类而言,儿童对父母的依赖和继后与父母的联系最低限度要持续10年至12年。前4年结束之前,儿童已经习得语言,父母可以用语言传授恰当的反应,不仅使儿童对亲子共处的情景做出合适的反应,而且使之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情景做出恰当的回应。父母可以告诉儿童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一旦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如何去应对。
人是万物之灵,也是最好教的动物,所以我们自然可以指望人是最具有个性的动物。没有两个人在体质和智能潜力上是十分相似的。毫无疑问,没有两个人的经历是完全相同的,即使在同一家庭里长大的同卵双生子的经历也不完全相同。因此,从潜在的因素来看,人的个体相似性比其他任何物种的个体相似性都要小得多。因此,非常奇怪的是,人们竟然选择在组织紧密的群体之中生活,其成员从事各种专职活动,同时又相互依存,以便满足全体成员的一切基本需求。许多其他哺乳动物也有群居的习性,可是它们的群体的组织程度是极为低下的。其中的唯一活动分工,是赋予雌雄两性在生殖上的不同角色;社会控制仅仅是弱小的斗士让位于强壮的斗士。如果要寻找与复杂的人类社会哪怕是最细微的相似之处,就必须要到社会性昆虫中去找,如到蚂蚁和蜂群中去找。在它们身上,维持社群生存必需的合作,靠身体上专门化的各种群体(比如,工蜂工蚁、兵蜂兵蚁等)来确保,靠高度发达的本领来确保。人缺乏合作的本能。如果要成功地行使社会成员的职能,人们就必须接受漫长而繁复的训练。事实上,我们就是试图按白蚁的方式来生活的猿类,而且,亦如任何富于哲理的观察家所能确证的那样,我们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中做得并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