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看着那灯因缺氧渐渐黯淡,就知道到了该收工的时候,再工作下去会缺氧晕倒,几乎是拿命在赚钱。
他当时捏着发的大团结,赌咒发誓再不去煤窑。
“你一不抽烟,二不喝酒,基本没有花钱的地方,怎么就非赚这钱不可?”
顾槐狠狠地抓了抓头发,破罐破摔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马燕,她闲着没事就找我闹,连做梦都在骑自行车。
我知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人,是她非得嫁过来的,我妈也喜欢得不得了,整得我里外不是人,这日子过得太他妈难受了。
煤窑我是非去不可!有本事就赚钱,没本事她就当寡妇去吧。”
成家立业,哪样不费钱。
顾野沉默片刻,看着堂弟崩溃的模样,他眸光微闪,掷地有声道:“行,我陪你去。”
“不、不行,若是大伯娘知道了,非揭掉我的皮。”
“难道你放心把后背交给贺徐安,若是出了事,他没准儿跑得比你还快。”
顾野侧目睨他,眸中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就半个月,挣没挣到钱都得回来。”
顾槐表情复杂,当初他在煤窑洞中缺氧晕倒,是顾野扛着他艰难的从那窄小的窑洞中爬出来的,掌心膝盖都被磨出了血痕,换个人来早就丢下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