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池儿亦是天资不凡的,常得几位大人夸奖,以往在书院之中更是得先生格外看重,考个头名不在话下!
纪氏连忙在心底补救一番。
张秋池近来确实压力极大。
大家对他的诸般“呵护”,且不必多提,但王大人好歹是多年邻居,柳大人也是父亲旧友,便是那谢迁,他也是见过数次,略有些交情在的。
可就连刘大人也对他格外上心。
且这种上心,已经远远超出了王大人等人。
刘大人百忙之中还要抽空亲自上门指点他,有时从户部散值,甚至连家都来不及回,穿着官袍就直接过来了……
更不必提,那些精心搜罗来的书籍,都是成筐地送过来,且恐他看起来麻烦,竟还特地标注了重点——哪些需要仔细看,哪些需要带过,详细到了极致。
据刘大人说,这都是他点灯熬油,亲自标注出来的。
张秋池满心感激,却又感到有些惶恐。
且惶恐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愧疚。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近日来,刘大人的发际线似乎变得有些岌岌可危,在秃与不秃的边界危险地徘徊试探。
今日,祝又樘来了张家作客,几人便坐在一处说起了此事。
张峦笑着说道:“说来忏愧,有刘大人在,此番池儿秋闱,我这个做父亲的竟都没有丝毫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