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参加娜佳的婚礼。”
“你不是想在我们家住到九月份吗?”
“可是,现在我实在住不下去了,我必须开始工作了!”
这个夏天阴冷而潮湿,花园里的泥土总是湿漉漉的,整个花园看上去也是一片凄凉,毫无生气。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陌生女人们的说话声,祖母房间里的缝纫机老是响个不停:这是在给她的孙女赶做嫁妆。仅是皮大衣就做了六件,祖母说这六件皮大衣中最便宜的一件也要三百卢布!
萨沙对这种忙碌大为恼怒,他总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生闷气。大家都劝他留下来,最后他答应七月一号就会走,绝不再停留。
时间过得真快,圣彼得节[18]这天,午后安德烈?安德烈伊奇和娜佳一起来到了莫斯科街,他们打算再看看早已租好的婚房。这是一座两层的楼房,但是只装修了上层。大厅里的镶木地板,被漆得油光闪亮,空中还散发着油漆的气味。大厅里还摆放着许多维也纳式样的椅子、一个小提琴乐谱架和一架钢琴,墙上挂着一幅金边相框的大油画:一个裸体女人,在她的身旁还有一只手柄折断了的淡紫色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