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的极是呢。”谭玉荞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神中带着些许倨傲,“说起来,姚黄魏紫虽是花中之王,但在我看来却实在太娇贵了些,着实不适合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倒是哪儿——”她抬手指向左侧一簇接着一簇的明黄,“我倒是觉得这一片十月锦开的极好,明艳艳的招人喜欢不说,且极好养活,倒是合了我这种蠢笨又不爱打理的俗人。”
她今日穿的极为明艳,一身海霞色滚银边的满绣湘裙,陪着同色的夹衣。那衣裳刚刚合身,将她已经抽条的身段儿勾勒的凹凸有致,再加上额见点上的花钿,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娇嫩妖艳。
重阳那一日宫中发生的一切,这里的小姑娘们大概都知道了一二,其中暗藏的含义自然也听家中家长说了个七七八八,是以此时谭玉荞的话音一落,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有些话她能够说,这些清清白白,且尚待字闺中的小女儿却是说说不得的。
场面一时有些冷清,空气中浮动着一丝丝尴尬,最后还是作为主人家的云柔出来解了围:“这花园子大家也逛得差不多了,实在也没有多少新奇的。”她顿了顿,继续道:“适才长姐传了话过来,说她咱一处旧院子里发现了一片开的极好的海棠——想来大家也是知道的,我长姐此生最爱的也就是海棠花了,所以,这会儿她正在那边院子里呆着。云柔在这儿替长姐给大家道个歉,还请大家先去花厅中坐坐,待会儿等长姐过来了,咱们再去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