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理顺了思绪,这才缓步向书案走去。
我在案前坐下,取了纸笔,想了想,提笔写下了“罪己诏”三个字。
我要昭告天下,太子失德,不堪重任,甘愿让位于晔王,我要让四哥这个皇帝做得名正言顺!
归雁一看我写的字,惊骇交加,花容失色,手腕一抖,几滴墨汁溅了出来,“爷……你……你这是……”
我一抬左手,示意她别说话,归雁强压下满腹疑问,眼睛却仍死死盯着我的手。
我念书不多,没什么文采可言,字写得又丑,间或碰上几个笔画繁多的字,我还写不成样子,不是这儿多一笔,就是那儿少一划。
我边写边想,尽可能将这一份罪己诏写得情真意切而又不失皇家威严。
四哥进来时,我刚刚收了尾,正一手攥着笔,一手指着宣纸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唔……本宫蒙先帝垂怜……忝居储君之位……然本宫德行不足以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