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邢飞鼠这面诸英侠既未把花四姑放在眼里,又以老丐恶贯满盈,早欲除去,只为内中还连带着别位忠义之士的仇恨,欲俟本人寻她报复,延迟至今。恰值老丐杀星照命,潜伏了好些年,放着现成福不享受,平白受人连激带蛊惑,妄自逞强出头,起初只是广、浙两帮丐头借地评理,如不暗助广帮恶丐蔡乌龟,本着江湖规矩公平处理,也不致闹出乱子,只为心贪,受了广帮一份极重的厚礼,一存私心,约了一些能手,想强出头,压浙帮赔罪。浙帮知道不敌,也去约人。花、蔡二人见对方所约更比他厉害,恐怕丢脸吃亏,又辗转约请能人抵挡。浙帮得信又向丐仙等求救,于是越约越多。双方势力俱极强盛,被一干成名多年的前辈剑侠知道,恰好花四姑的仇人蔡一娘母女也想乘机报仇,大家合在一起为邢飞鼠张目,俱想:难得这班妖邪之徒聚在一起,正好此时为世除害,一网打尽。哪会把敌人放在心上?除邢飞鼠一人还略讲一些过节外,余人俱未照江湖规矩行事。花四姑偏又自己立脚不住,昨夜听了妖僧妖道的话,恃有大力在后,故示大方,不把来人看在眼里,妄自尊大,并未派人沿途迎接,又不先去主台上相候,先予人以口实。
邢飞鼠见主人无礼,当然还敬。花四姑接帖一看,觉彼邢飞鼠年才四十,不执后辈之礼自己呈帖,却命徒弟投帖;同来诸人在西客台上各自放声谈笑,顾盼自如,也无一人来打招呼,只是尺许黄帖写着“邢飞鼠拜”四个茶杯大字,也未附有约请什么样宾朋候教字迹,分明狂妄己极,看自己不起。但对方虽是后起,以前道路不对,并无师门渊源,只管情理算是后辈,胚不出他娘家,无法计较。当时怒火上升,朝来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