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回到租住的一个临时的小旅馆里,跑了几天,脚上也起的满满都是水泡,一碰就疼。她吃不下什么东西,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责怪自己,也许白天跑快一点,喊得声音大一点,她就能追上沈幕西了呢。
昏昏沉沉睡去,睡到半夜做恶梦,梦见沈慕西满身都是血,站在一条河的对面,他对她说着什么,看似很大声地说着,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他们隔着那一条河遥遥相望,满是深情,却触不到彼此。
他们,是触不到的恋人。
惊醒时已是凌晨两点,她没能从梦中的惊恐回过神,她掀开被子套上衣服就往外跑,她要找他,她确定沈慕西就在不远处的某个转弯等着她。
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她站在马路中央,凉风习来,她紧紧抱住自己,就像稍不用力,就会支撑不下去。
所有的所有,都让人失去了支撑。
她在一个无人的路口被两个黑人大汉拦住,他们一只手拿着酒瓶,打着饱嗝,坏笑着用西班牙语说笑着。
她要走,他们捉弄着她,将她推来推去,她虚脱的身子几乎是任人摆布,她被压在了地上,她多么想伸手抬脚反抗,可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难道要就这样在异乡被两个男人侮辱吗?她只能用喉咙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