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摇了摇头,“我不能走。”
“为什么?”崔晏的后背被汗浸湿,很难想象,他这么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为了一个回答可以汗流浃背。
夜风吹着他的脊背,那些热意因为江晚晴这一句话冷却下来。
他彻夜奔波为的是什么?只为和檀越得出如何才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盛京中的方法,但她的回答是不。
江晚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从前我以为所有一切只要我想,就可以。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仅仅我想是何其的无能无力。”
她的发被风吹得有些杂乱,有些沾在她的唇上,带着唇脂在脸颊上划出细细的红痕。
“崔晏,若你能走就自己走吧。”
身后无人回话,深秋的风追着月亮跑,江晚晴手撑着腮只当这是一场幻境。
翌日一早,她命小厮牵了马,沈英的折子又被打了回来,她知道这事儿与王弗脱不了干系,只得自己亲自去一趟。
将缰绳扔给门卫,提着裙子几步就进了吏部。
沈英跟在后面,恭顺极了。
吏部的人早就听过她的名声,也知只待来年江晚晴就要嫁给陆应淮,因此才一落座,上好的龙井放在桌上连带着沈英都沾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