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男的例子。他也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同性恋的关系,他是一个海军将校,过着很忙和很活泼的生活,不属于性的范围以内的友谊很多,并且很能在这种友谊里取得生活上的满足。他写道:“我在任何方面都没有近乎女性的表示,我过的生活是很艰苦的,也很危险的,但这也是我志愿所在,向不退避。我对于在性方面可爱的男子,一心但愿和他们做伴侣,我平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有这种伴侣生活的日子。不过我的欲望也不完全是性的,其中50%是心理方面的十足的投合与和谐。只是性的吸引而没有此种附带的情投意合的生活是不行的。因为生怕失掉此种伴侣的关系,我始终没有敢向所爱的人做过进一步的表示,而假如真要做进一步的表示,而另觅男妓做对象,则此种情意上的和谐我以为又是不可能的。我是和别的男子不同的,我以前不免以此为可耻,这种羞恶的心理现在过去了,我现在的看法是,我这种状态,就我个人而论,是自然的。”
对于有的逆转的人,上面两个例子的行为是几乎不可能的;对于许多别的例子,这种行为是可能的,不过得经过一番很痛苦的挣扎,得赔上许多可以用在事业上的精力。不过就一大部分逆转的人而言,他们的性冲动事实上是不很强烈的;这种冲动固然与正常的冲动不同,因此不免过分在意识界徘徊不去,而又因不容易得到满足,更不免变本加厉地在意识上不断动荡,但实力终究是不大的。因此,他们只需在同性之中,选择气味相投的分子,缔结一些柏拉图式的友谊,也就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如果这种例子能进一步把柏拉图本人和古希腊诗人的作品中关于同性恋的情绪和理想研究一下,从而加以体会,这种友谊便可以进入一个更高的境界;近代作家中如美国诗人惠特曼(Walt Whitman)、英国的卡本特、法国的纪德(André Gide),都值得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