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安稳地宫闱,于这朝堂之上,站在世人面前,身体俯首称臣,而灵魂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并肩而立。
开头尚好,不过与众臣谈论新法之道,最后收场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臣有本启奏。”
“说。”
“陛下登基已七年,可是未有子嗣,臣怕国本动摇,建议陛下从高门子弟中选择才德兼备之人,纳入后宫,让陛下诞下储君。”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沈君启的唇角微微抽动,他肃立在最前边,此刻眼神已经冷得深沉。
他侍君四载,君主还没有子嗣,正是有所顾忌。
一是忌惮天下悠悠之口,肆意定义这个孩子的尊卑。
二是周珠衡忙于国事,宿在凤梧桐里也大多是和他合衣相拥而眠,哪有这天下人传的那么浮想联翩。
三是,想到此处,他心口发颤,这事恐怕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君主体质虚寒,长年案牍劳形,兢兢业业,整日如履薄冰,身子不易有孕。
他抬头对上周珠衡的目光,她也正看向他,目光轻柔地像雨后初阳,只有他窥见其中稀薄地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