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尔顿考察了资本主义历史条件下审美的这种矛盾性,他认为审美本身所具有的集意识形态建构和意识形态解构于一身的矛盾性,源于审美的自律性或自指性,而这种自律性与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紧密联系在一起。“文化生产在资本主义社会的早期阶段通过物质的生产成为‘自律的’——自律于其传统上所承担的各种社会职能”,文化艺术生产的生产过程由于摆脱了传统上政治制度的束缚,走向商品的市场,具有了较大的自主性,“一旦艺术品成为市场中的商品,它们也就不再专为人或物而存在,随后它们便被理性化,用意识形态的话来说,也就是成为完全自在的自我炫耀的存在”①。但是这种自律性的存在只是一种形式,它在避开社会实践活动的同时,却被不同的社会思想观念所占据和控制,成为自相矛盾的存在,既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又对主流意识形态构成挑战。对于资本主义而言,审美的这种自律性正好可以掩饰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端,审美“极易避开其他社会实践而孑然独处,从而成为一块孤立的飞地,在这块飞地内,支配性的社会秩序可以找到理想的庇护所以避开其本身具有的竞争、剥削、物质占有等实际价值。更为微妙的是,自律的观念——完全自我控制、自我决定的存在模式——恰好为中产阶级提供了它的物质性运作需要的主体性的意识形态模式”②,而这种主体性就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劳动力交换的自由。这种资本主义的自由构成了人们真实的生活情境,正如马克思所说,资本的观念使得一切传统的东西都消失了,资本的逻辑统治了人们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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