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琅知道外面的卫兵正透过门上的变色玻璃窗口监视着她们,而且还有别的监视器在监视这次探视。来之前她不得不考虑很久、策划很久。但是,不来同样有危险。
圣母已经陷入了般若冥思,间或查查塔罗牌。她有一种感觉,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厄拉科斯星,但尽管如此,通过冥思,她在一定程度上镇定下来了。她的预知力量可能很小,但也许仍然可以把水搅浑,干扰保罗的灵眼。再说,还有贝尼·杰瑟里特的《对抗恐惧的连祷文》。
这一系列最后导致她被投入这个狭小监室的活动十分重要,但她还没来得及充分领会其重要性。黑色的疑云在她心头酝酿,挥之不去(塔罗牌同样暗示了这一点)。难道这一切都是宇航公会有意安排的?
那天,一个身穿黄色长袍的齐扎拉在远航机的舰桥上等着她。他的头剃得光光的,戴着头巾;毫无生气的圆脸上长着一双又小又圆、晶亮湛蓝的眼睛;皮肤历经沙丘星的风沙和日照。一名恭恭敬敬的随从正在为他斟上香料咖啡,他从一只球形咖啡杯上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她一阵子,然后放下杯子。
“你就是圣母盖乌斯·海伦·莫希阿姆?”
此时此刻,她仍然清楚地记得这句话,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她的喉头因恐惧而一阵痉挛。皇帝的手下怎么知道她在远航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