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交桥稳定地站立着,桥面呈现出怪异的空间感,车流像平常一样拖着空旷的“嗡嗡”声飞驰而过。
此刻我在想着那个不知名的列车员,他的名字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感觉我和他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奇妙的缘分。如果我知道他的名字,说不定我会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说道:“嗨!原来是你!”
我问涛哥要过烟来抽了一口。“我相信他说的话。”我说。烟在空中化成迷雾,我拿起一个指甲花的籽荚,在迷雾中挤开,小小的黑色的种子争先恐后地弹出来。
迷雾渐渐被风吹散,我裹紧了外衣说:“到播种的时候了。”
下 大 播 种
车厢里的红色警报闪烁着,烟雾弥漫在空气中,震动已经使人不能站立。列车长还在试图用无线电和调度室联系,他叫我们待在各自的铺位上用被子捂住口鼻。
外面不断传来尖啸声,车窗被映成橘红色。我向窗外看去,环绕着列车的巨大轴线圈被暗红色的气流包裹着,线圈周围产生的激波挟着滚烫的空气吹过,火车就像在一个巨大的充满火焰的风洞里。非常不巧,这个风洞还是一只掉入大气层的烧鹅。火车里的杂物被吸出去,形成一条披着白鳞的长龙,长龙在靠近线圈的地方燃烧起来,瞬间化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