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荒凉地刮,绕过一个弯,攀上山顶悬崖边,师父躺在那处,周身的血淌了一地。我只觉心口倏地紧缩,再也舒张不开,喉咙仿似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一声呜咽,跪到他身前:“师父……”
我抱起他的头,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他那么厉害,像无坚不摧的英雄,为何此时却苍白脆弱成了这般模样。
师父紧闭的眼忽然动了动,睁了开来。他眼中闪过我看不明白的慌乱,随即一声叹息,唇角动了动:“笨……”
“我笨!”我忙应道,“都怪我……都怪我。”
“蠢徒弟,鼻涕眼泪都滴到我脸上……又脏又丑。”师父的手抬到一半,却无力一般放了下去,我牵着他的手,埋下头,贴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师父一声叹息:“十年前,屠杨府并非我意,不过三十余人的性命确实是葬在圣凌教手中,你要怪我,便怪吧。”
“不怪。”我摇头,“不怪,我这便与师父回风雪山庄,我还替你打扇翻书,还给你垂肩捏腿!我……我再也不要相公,我只要师父,我们回去,一起回去。”
“出息。”师父目光涣散,仿似看穿了苍穹,他声音虚弱而微小,“我不是中了妖怪的算计,也不是败给了你……”师父咬了咬牙,仿似能恨出血来,“我只是没斗过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