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两人不欢而散。她直白地划清界限:“你不过是图我与她像……的确,我是千千万万女人中的一个,没什么好高看自己的,我蝼蚁一般的命还是你救的,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你记着—”
她一字一句,背过身去,赤红着眼眶:“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个背影那么孱弱,跳跃的烛光勾勒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喜烛燃了很久,烛泪淌得很伤心。他伸手想辩解什么,却发现语言太苍白。
一室静谧,两人无言,三更鸡鸣,长夜煎熬。
“你不喜欢,我便不碰你。”他叹了口气,终究起身,收拾齐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去门外庭院内练剑。东方还未露白,黑沉长夜,他的剑啸声厉,一声一声,摧震心肝。
清平翻身卧在帐内,眼角的泪渐渐干了。她阖上眼,身体像绷紧的弦骤然松弛。
梦里小桥流水,茶商来来往往,她小小身子驾驭大马,白衣赤裳。屋檐斗拱雕画着精美的图案,她从黛瓦之下奔驰而出,扬鞭过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