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你不要躺在地上,起来……起来!”她拼命地摇他,而他已然混沌不清,开始口齿麻木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胡话,身体更像是一摊烂泥,完全不能支配。
陈溪恼恨地将拽着方浩儒的手猛地松开,他便重重地又倒回地上,却没有因为痛感而清醒过来。她无奈之余又有些心疼,总不能让他一直躺在这冰凉的瓷砖地面上……这个醉鬼!现在自己只能一个人将他弄到床上去。
她用手钩着他的腋窝拼尽全力向外拖,但毕竟力量有限,只能一寸一寸地移动,三四米的路程磕磕碰碰的,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才将他从卫生间拖到卧室的地毯上,她便感觉自己累得快要虚脱,再也没有丝毫力气了。
一头死猪!居然这么沉!陈溪坐在地毯上边喘气边骂。她又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听方浩儒嘴里含混不清地,到底是在念叨些什么。终于,她听明白了,他正在用不同的模糊发音,反复说着“小溪”“别走”……
陈溪的心一下子软透,忍不住伸手抚摸他湿湿的额头。
看来要将他拖到床上去是不太可能了。她挣扎着起身,下楼去客厅,将沙发上的坐垫都拆了下来,一字型摆铺在方浩儒身边的地毯上,又费了半天劲才将他挪到垫子上,替他拆了领带、手表,脱掉鞋袜。接着从床上抱来枕头和被子给他枕好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