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目光深深投向远处,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目光中的幽怨含毒,讽刺之色:“哀家如何不知,当初先皇爱上的,不过是哀家那天姿国色的容貌罢了,而绝非哀家这个有血有肉,会喜怒哀乐的人。若是被他见到哀家的容貌被烧成那个样子,可没得吓到他夜夜噩耗?再说,哀家当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之时,得罪的人着实不少,哀家这一受伤,这些人还不趁机来要哀家的命?到时候,只须在哀家的伤药里下点别的什么东西,那么哀家这一辈子都别想好了。一个被毁了容没有背景且没有了帝皇宠爱的女人,还不是可以随宫中那些个女人拆骨抽筋饮血啖肉?”
夜飞雪默然,心知她说的其实并没有错。
太后冷冷一笑,扬长了声音叫道:“阿喜!”
说话间,欢喜便打起绣锦幔帘走了出来,冲夜飞雪行了个礼,便仔细为太后将人皮面具粘在脸,那人皮面具与人皮肤的粘贴处竟一直延伸到胸口部位,难怪以她当时的目光都没瞧出这是张人皮面具。这翻功夫着实了得,欢喜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地弄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将那张皮具与太后那可怖的面孔完美的融洽在了一起,仿佛太后那张娇艳的面容,从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