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雪听太后说得如此入骨,不禁大窘,面红耳赤尴尬之下,只得低头盯着那片汉白玉雕砖的地面。太后见她低头,骤然冷笑起来,那冷若冰霜似的笑声在静谧的大殿里显得分外的阴森清冷。
夜飞雪被太后笑得心头无名之火“噌”地就蹿了起来,当下凝住心神,抬起头来,神态自若地问道:“太后自是极致尊贵之人,倒不知太后又是如何应对这些流言蜚语的呢?”
“应对?”太后笑了起来:“有什么好应对的?哀家只不过是做了二件事而已!”
“二件事?哪二件事?”
“第一件事,哀家将当年皇上的遗诏拿了出来。遗诏上有哲儿和哀家的手印,哲儿的虽然还是婴儿之时印上的,但每个人手指的纹印却是独一无二,而且永远不变的。所以,刑部的提刑官们已经证实了哲儿和哀家的身份。第二件事,哀家不过是将冷夫人这张美艳无比的人皮当众撕了下来,然后,再一一把哀家这张脸伸到那些聒噪无比的大臣们面前。哀家这张脸,可是连你薛神医都是不敢多看的,那么,试问天下,还有哪个男人会有这种胆子跟哀家做出什么男欢女爱,淫乱秽晦之事呢?至于冷老爷,便是当年哀家身边总领管事,他虽已过逝,但留下遗书,为哀家证明了清白,而且遗书上讲的也很清楚,冷雪,是我们俩个为掩人耳目,而买下的弃婴,买卖的文书一应具全。”太后说着,又大笑了起来,可一双眼睛却无透着无比怨毒的神色,在这一瞬间,让夜飞雪几乎生出一种错觉来,自己好像是被深山最阴湿角落里那只最恶毒的黑寡妇蜘蛛盯住了一样,这让她本能地感应到极致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