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斯蒂芬同意语言是历史和政治竞争的战场,那么他的没有任何倾向性的想法认为,本土的爱尔兰语言和文化比入侵者的英语更纯粹或更“地道”。在19世纪末,爱尔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重建“纯正的”爱尔兰文化的运动(抵制入侵者带来的令人反感的词语),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盖尔语。这种影响在《画像》中随处可见:从埃玛参加“联盟课程”(她将在那里学习盖尔语)到达文对板球(一项真正的爱尔兰运动)的热情。但这是一项斯蒂芬一窍不通的运动:
——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和这种生活产生了我这样一个人,他说,我心里怎么想就一定要怎么说。
——请你尽量和我们站在一起吧,达文重复说,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是一个爱尔兰人,可是你让你的骄傲把你给制服了。
——我的祖先抛掉了他们自己的语言,接受了另一种语言,斯蒂芬说,他们容许一小撮外国人把他们征服了。你难道认为我会拿我的身家性命来偿付他们欠下的债吗?再说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我们的自由,达文说。
——从托恩的时代到帕内尔的时代,斯蒂芬说,没有一个正派、诚实的,为爱尔兰牺牲自己的生命、青春和爱情的人,不是被你们出卖给敌人或者在他最需要你们的时候被你们抛弃掉或者受到了你们的咒诅,你们扔下他又去追随另外一个人。可现在你却要我站在你们一边。我倒宁愿先看到你们全都见鬼去吧。(见译文P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