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谌几乎立刻回握住她微冷的手:“小初。”
梁初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慢慢地低下头:“所以,她说的哪一句是真的?”
聂谌将她的双手拢住,低声说:“那笔存款,的确曾在姑姑手里。可是那把玉梳,与我们毫无关联。姑姑也在调查,他们栽赃给你父亲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正因为他已经猜到她发现了什么,才会硬挤出一天时间连夜飞回来。梁初的问题不仅仅在于她对父辈的事始终耿耿于怀,更多的是在于她内心深处有着一股强烈的自卑和恐惧感。因为杨承淮,她的玉雕技艺止步不前,也因为杨承淮,她急于探求真相却又望而止步。然而真相再残酷,她也必须一点点地抽丝剥茧,逐步去接受,进而放下。梁初应当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活在上一辈的阴影里。
她静默地坐着,咬唇不语。在这一刻,一切的言语解释似乎都是苍白而徒劳的。在长久的僵持过后,她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聂谌的肩膀上,说:“你说那笔存款曾在聂老师那里,那现在呢?”
聂谌的内心也长舒一口气。梁初依旧选择相信他,并尝试着放下那层自我保护的戒备。
“那笔存款,是你父亲卖掉那块假玉佩的收入,他委托姑姑捐赠给国家。原本这些事都想瞒着你的,但没想到,你父亲临终前自己说了出来。”聂谌静静地说着,语气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