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面前这位郎君全然不解风情,紧蹙了眉头如临大敌般后退一步,仿佛看到什么三头两臂的怪物一般,这让女子好不伤心委屈满腹:“郎君既欲歇息,婢子奉令引领郎君前往客院。”
邵广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原来不是厅中那些刺史府的家妓,而是婢女。
可见其身着绫罗,发佩珠玉,姻视媚行卖弄风骚,与家妓又有何异?
邵广眉头蹙得更加紧厉,冷冷说道:“有劳指引。”
他盯着婢女行出五、六步远,这才缓缓跟在身后,一路上都保持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当至客房外,率先发话只需僮仆打水入内洗沐,竟完全不给美人近身殷勤的机会。
只不过邵广当然没有真如借口般立即上榻歇息,他就坐在窗前,任由晚风徐入月色抚肩,盘膝闭目养神,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也不知静坐多久,才听见贺湛的笑语,入定“老僧”忽地睁眼,瞧见贺湛手臂舒展,搂着一个美人踉踉跄跄地往对面客房进去,迈槛之后,一只脚跟却格外精准地踢闭了房门,再听门内女子轻呼一声,又是一串银铃般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