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甄夫人显然根本不想与她争执,坚定不移地谈论正事:“从前是我身子不好,族中事务多有疏怠,烦劳娣妇多年操劳,如今我身子有了起色,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享轻闲了,否则怎能心安?”
这话几乎是揭开了陈氏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不要牵三扯四,族中事务,没有不让宗妇过问的道理。
陈氏今日一连吃了几番挂落,心里几多憋屈可想而知,但她深知无论如何也不能真与甄夫人商谈族务,否则便是将手中权柄移交给了长嫂,她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成了笑话?故而干脆礼辞:“既是如此,十九家那件事,便由嫂嫂决断吧。”
一回去便告病了,俨然有摞挑子万事不管的兆头。
这下子江氏也未免着慌,这日劝告婆母:“阿家难道当真是与三叔母置气?这……虽说三叔母那日话说得急躁了些,可阿家这样步步紧逼,族中却也会滋生非议。”
原来陈氏才在床上躺了两日,便有不少族妇探望,陈氏倒是称病不见,可不知为何,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两个老妯娌有了争执,竟然好些都同情陈氏,暗下议论甄夫人这宗妇小心眼,尤其十八叔,小儿子过继给嫡兄一事眼看搁置,越发不满,竟然指责十九叔母犯了妒嫉,又违逆宗族,叫嚣着要开祠堂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