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和那个阴沉沉的张先生相比,刘叔内心当然更觉得无恨值得信任。
他以为老夫人心里至少也是这般认为的。
但老夫人忽然就阴冷了脸,眼睛直直盯着刘叔:“你说这话,是想暗示什么意思?”
刘叔不由头皮一紧:“老夫人……”
老夫人忽然就将刘叔手心的药挥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一声砰,刘叔整个人都呆了。
藤椅上,张先生露出了笑。
这老太婆确实让他很满意,人越老越糊涂,糊涂就会变成固执。
“樽儿昏迷了一年好不容易才醒,你们一个个都不盼着好事,茵茵这个亲女儿眼里没爹,现在连你这个几十年的老管事都糊了眼睛,你们这些人,真是叫我失望透顶!”
刘叔差点给老夫人跪下了,他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话,当即脱口就说道:“是老奴错了!”
老夫人却摆摆手:“都出去吧!别再碍我的眼了!”
刘叔内心忐忑,目光瞥见滚落到桌子下的那瓶药,到底没敢再去捡,低头就退出了房间。
夜晚,老夫人睁着熬得通红的眼睛,仍旧在给谢方樽擦拭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