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郑氏的儿子,也渐渐因为夺宠,叫聂月琼和她所生的贺明几分顾忌。贺南风考虑聂女关系,便不宜与对方太过亲近,于是叫贺端安心读书就行,不必天天前来请安。贺端这才作罢,但依旧府中遇见时,都十分热忱。
这厢小娃娃一身青衫,颇有少年老成气韵,端了酒杯走到贺南风身边,双眸明亮道:“弟弟敬二堂姐和三堂姐一杯。”
贺凝雪调皮,伸手捏了他软糯小脸道:“端哥儿可是越发俊俏了,二堂姐看着好喜欢——”
贺端不知是被揪的,还是羞赧,就微微红了面,自己昂头将酒一饮而尽,期许地望着贺南风。
贺南风一笑,拿起酒杯饮下,又倾倒向对方示意,这才道:“端哥儿的心意姐姐们收了,只是你年纪小,不可多饮酒,就这一杯,莫再敬了。”
贺端含笑答应,举止温和乖巧。
随即,众人便听一旁贺凝雪失笑道:“爹说端哥儿小小年纪像个老学究,其实咱们南风才是最老学究的。什么要少饮酒,不喝寒茶,夜里早眠,白日还要打两回五禽戏……这样多规规矩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百岁老僧呢,平白少去大半人生乐趣。”
这样一讲,四周围坐的人都笑了起来,心道三小姐豆蔻年华,确实太养生了些。
贺南风如此,是因为前尘受够了身体羸弱的苦,若是有李昭玉那般天赋,都恨不得跟对方一齐习武了。何况她心中所求,也从来不是那些俗世享乐,所以私财再多,肯为兄弟姐妹有应必求、花钱如流水,疏影阁一应起居饮食,却从来不算奢侈。